北京时间上周,越南独立开发者阮哈东(Dong Nguyen)将热门手游《Flappy Bird》从iOS和Android商店,解释他因游戏令玩家上瘾感到担忧。但另一方面,阮哈东也因为Flappy Bird的成功遭致全球玩家的讥讽与辱骂——突如其来的名气毁了他的生活,令他不堪重负。Flappy Bird很可能尚未达到全民普及的高度,但依靠应用内广告,每日收入已高达5万美元。

近日,权威游戏产业媒体GameIndustry采访了多家移动游戏开发商高管,邀请他们分享了对于Flappy Bird成名故事的看法。

Flappy Bird下架引反思 被评病毒式传播范例

问题1:作为一款游戏,Flappy Bird似乎毫不起眼,你认为它为何红极一时?

杰雷米·罗萨曼(Jeremy Rossmann),MakeGamesWithUs首席执行官:“我认为,一款游戏的描述远远不能概括其特点,玩家的真实游戏体验可能比描述更好,或糟糕得多。从纸面上看,Flappy Bird是毫不起眼,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无法带给玩家独特体验。简而言之,这款游戏令人上瘾。为什么?你无法用文字解释,只有玩过才能理解。”

佩特里·贾威勒托(Petri Jarvilehto),Seriously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:“这是病毒式传播的经典范例。一旦传播范围达到某个临界值,那么每个人都会入手。与此同时,这款游戏难度高得出奇,所以1)这让它区别于当前典型的主流休闲手游;2)当你取得高分,你更愿意与朋友们分享成就。”

Teemu Maki-Patola,Frogmind首席运营官:“在我们看来,Flappy Bird之所以走红,有这么几点原因。第1,游戏体积不到3MB,随时可以下载。第2,玩家从看到图标到开始游戏,只需要3秒钟时间,这意味着无论你时间多紧张,也可以忙里偷闲玩儿上两局。第3,每局游戏时长最多也就几分钟。第4,当一局游戏结束后,你会认为自己本可以发挥得更好,因此不断重复游戏。第5,简简单单一个数字(得分)就能说明你的成绩,每个人都知道,在Flappy Bird里得到200分是了不起的成就。而在游戏传播层面,Twitter发挥了重要作用。”

斯蒂芬·维加(Stephen Varga),ByteSized工作室联合创始人兼首席运营官:“这世上没有能让一款游戏变成超级大作的公式。如果有这样的公式,所有游戏都会变得一样,那就悲剧了!话虽这么说,我觉得阮哈东将Flappy Bird彻底撤出移动游戏商店的决定还是有些草率,要想解决游戏上瘾的问题,他本应该拿出更好的解决方案。‘家长包办’式的做法让孩子们怎么想?所以,这要么是他这辈子最错误的一个决定,要么就会成就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次营销。”

问题2:外界对Flappy Bird的消极评价和讥讽,令阮哈东难以承受。游戏开发者应当如何应对类似情形?

Ken Chiu,GREE产品高级副总裁:“我认为开发者应专注于自己所从事的事业,也就是制作游戏。无论一款游戏多流行,永远都会有批评声音存在。一款游戏的玩家越多,发表评论的人也就越多。”

达斯丁·亨德里克斯(Dustin Hendricks),Last Life Games设计师/程序员:“在互联网上,一群陌生人的攻击很容易令你情绪波动;你有可能失去理智,难以控制自己的反应。所以我认为,在现实生活中拥有朋友,并获得他们的支持十分重要。朋友能帮助你走出情绪障碍,让你意识到网络暴民们并不代表所有人的意见,而你可以,也应当无视他们。”

詹姆斯·米尔曼(James Mearman),游戏网站艺术师:“如果你受不了热,那还是别待在厨房里了!换句话说,莫让来自互联网的恶言扰乱你的生活。休息一下。如果你想躲起来,那就别多说话。你必须意识到,很多炒作家喜欢断章取义,而在社交媒体上,人们总是倾向于关注和传播负面看法……我祝愿阮哈东早日走出困境。”

亚当·索特曼(Adam Saltsman),《屋顶狂奔》(Canabalt)制作人:“老实说,我不知道答案。人性如此,你不可能永不关注负面评价。要想解决这类问题,游戏玩家需要少一点恶毒,少一点理直气壮。可我不知道我们怎样才能实现这个目标。”

佩特里·贾威勒托:“这样的事情无法避免。制作游戏(或任何拥有广泛受众的其他娱乐产品)往往意味着,你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,而负面评论也将随之而来——尤其是当你希望与玩家互动,在社交网络很活跃时。许多著名开发者都曾遇到类似问题,但随着时间推移,他们学会了如何应对。”

杰雷米·罗萨曼:“游戏开发者需要谨记,游戏业发展至今,总是存在极具攻击欲,满嘴恶言的一小撮玩家。很多开发者都曾被这类玩家憎恨,但依旧取得了成功。”

问题3:你如何看待Flappy Bird被开发者下架?从这个故事中,开发者可以学到些什么?

亚当·索特曼:“这件事令我沮丧。但与此同时,我也很欣赏阮哈东,因为他让我们认识到,即便在山寨应用和知名IP续作被批量生产的‘游戏工业时代’,游戏仍是由人所制作——有怪癖和缺陷的人。无论游戏产业怎样飞速发展,我希望大家永远牢记这一点。”

Ken Chiu:“我不了解幕后细节。按照阮哈东个人的说法,我为他选择下架游戏感到惋惜。通过这件事,我认为我们应该认识到,一旦游戏上架,它就有可能吸引大量关注——正面或负面的——对此,我们无法预先准备。但无论如何,开发者始终要专注于制作伟大游戏,造就一家成功的企业。”

杰雷米·罗萨曼:“开发者(阮哈东)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。如果下架游戏能带给他快乐,那么,我也为他感到开心。这是阮哈东的冲动决定抑或刻意为之?抱歉,我不知道,也不愿意无端猜测。”

佩特里·贾威勒托:“我相信,随着互联网络将世界连接得越来越紧密,我们还将看到规模更多、速度更快的病毒式传播成功案例。瞧一瞧谷歌趋势(Google Trends),Flappy Bird的热度是和‘江南Style’及‘哈林摇’相当的。阮哈东下架游戏让我心疼。他原本有很大机会将Flappy Bird变成一款红遍全球的超级大作,但他放弃了。”

 

(责任编辑:陈慈)